经解

《经解》从正反两方面对五经教化进行扼要点评,通过譬喻的方式申论礼教要旨,切中要害,耐人寻味。孔颖达以为篇首的“孔子曰”统辖全篇,失之拘泥,而且也不必认为一定是孔子所说。

孔子曰:“入其国,其教可知也。其为人也,温柔敦厚,《诗》教也;疏通知远,《书》教也;广博易良,《乐》教也;洁静精微,《易》教也;恭俭庄敬,《礼》教也;属辞比事,《春秋》教也。故《诗》之失,愚;《书》之失,诬;《乐》之失,奢;《易》之失,贼;《礼》之失,烦;《春秋》之失,乱。其为人也,温柔敦厚而不愚,则深于《诗》者也;疏通知远而不诬,则深于《书》者也;广博易良而不奢,则深于《乐》者也;洁静精微而不贼,则深于《易》者也;恭俭庄敬而不烦,则深于《礼》者也;属辞比事而不乱,则深于《春秋》者也。”

孔子说:“来到一个国家,就要看看这个国家的风俗,这样就能知道这个国家的教化怎么样了。那里的人们如果是温和柔顺、朴实忠厚,那就是《诗》教的结果;如果知晓远古的事情,那就是《书》教的结果;如果是心胸广阔坦荡,那就是《乐》教的结果;如果是清洁沉静、洞察细微,那就是《易》教的结果;如果是端庄恭敬,那就是《礼》教的结果;如果是善于辞令和铺叙,那就是《春秋》教的结果。学者如果学《诗》学过了头,就会愚蠢;如果学《书》学过了头,就会狂妄;如果学《乐》学过了头,就会过分;如果学《易》学过了头,就会迷信;如果学《礼》学过了头,就会烦琐;如果学《春秋》学过了头,就会犯上作乱。作为一个国民,如果温和柔顺、朴实忠厚而不愚蠢,那就是真正把《诗》学好了;如果通晓远古之事而不狂妄,那就是真正把《书》学好了;如果心胸广阔坦荡而不过分,那就是真正把《乐》学好了;如果清洁沉静、洞察细微而不迷信,那就是真正把《易》学好了;如果端庄恭敬而不烦琐,那就是真正把《礼》学好了;如果善于辞令和铺叙而不犯上作乱,那就是真正把《春秋》学好了。”

详细翻译

天子者,与天地参,故德配天地,兼利万物;与日月并明,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小。其在朝廷则道仁圣礼义之序,燕处则听雅、颂之音;行步则有环佩之声;升车则有鸾和之音。居处有礼,进退有度,百官得其宜,万事得其序。《诗》云:“淑人君子,其仪不忒。其仪不忒,正是四国。”此之谓也。发号出令而民说,谓之和;上下相亲,谓之仁;民不求其所欲而得之,谓之信;除去天地之害,谓之义。义与信,和与仁,霸王之器也。有治民之意而无其器,则不成。

所谓天子,天排位第一,地是第二,天子就是第三。因此天子的道德可以和天地相提并论,他的福泽普及万物,他的明亮堪同日月,普照大地而不会漏了任何一个角落。在朝廷上,他开口说话就一定会说仁圣礼义这类事情;退朝过后,就会听和平中正的音乐;走路时,身上佩戴的玉佩有节奏地发出响声;登车之时,车上的鸾发出悦耳的声响。升朝与退朝,都都按照礼法来办事;走路与登车,都是有一定规矩的;百官各得其所,所有的事情都井然有序。《诗经》上说:“我们君主是个贤能的君主,他的言行从来都不会不合乎礼法,因此成为四国好的榜样。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。天子发号施令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护,这叫作“和”;上下相亲相爱,这叫作“仁”;民众想要的东西不需要说就可以得到,这叫作“信”;为百姓消除天灾人祸,这叫作“义”。义与信,和与仁,是称霸称王的工具。有称霸称王的志以处室家则父子亲、兄弟和,以处乡里则长幼有序。孔子曰:“安上治民,莫善于礼。”此之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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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朝觐之礼,所以明君臣之义也;聘问之礼,所以使诸侯相尊敬也;丧祭之礼,所以明臣子之恩也;乡饮酒之礼,所以明长幼之序也;昏姻之礼,所以明男女之别也。夫礼,禁乱之所由生,犹坊止水之所自来也。故以旧坊为无所用而坏之者,必有水败;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,必有乱患。故昏姻之礼废,则夫妇之道苦,而淫辟之罪多矣;乡饮酒之礼废,则长幼之序失,而争斗之狱繁矣;丧祭之礼废,则臣子之恩薄,而倍死忘生者众矣;聘觐之礼废,则君臣之位失,诸侯之行恶,而倍畔侵陵之败起矣。故礼之教化也微,其止邪也于未形,使人日徙善远罪而不自知也,是以先王隆之也。《易》曰:“君子慎始。差若豪厘,缪以千里。”此之谓也。

朝觐之礼的制定,是为了表明君臣之间的名分的;聘问之礼的制定,是为了让诸侯间互相尊敬;丧祭之礼的制定,是为了让臣子不忘记君亲之恩的;乡饮酒之礼的制定,是为了说明尊老敬长的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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